第4章 飢渴的（前篇）

「目前為止科學研究所知，能量可以透過徹底消耗原子產生，或是透過能量體之間進行轉移，但究竟有沒有方法能夠產生無限能源，似乎我們還要放眼地球以外，看看有沒有給我們一些提示了。」兆軒答。
「照你所說，兆軒博士你相信有外星文明嗎？」志聰好奇地問。
「嗯，這個宇宙很遼闊，我認為不可能只在地球才有高度文明，或許我們的人民英雄超人是來自外星呢？這說不定。」兆軒說。
「傳聞超人跟你們有聯繫，你們對於超人有任何相關研究嗎？」志聰追問。
「噢，那可是超人的私隱呢！不過超人的確有跟我們聯繫，至於是甚麼形式則不能透露了。」
「多謝兆軒博士今日接受《先鋒新聞》的訪問，有關無限能源的報導將會於下星期刊登。」皓龍說。
「不用客氣！都跟你是舊同學兼好朋友多年了，還要跟我講客套說話嗎？」兆軒笑著對皓龍說，「⋯⋯噢，這句不用寫。」兆軒轉向望著志聰。
「好了，志聰你先到外面拍攝一下，我有些私事想跟兆軒博士談談。」皓龍示意志聰。
「是討論上次你欠我的那頓晚飯要到哪裡吃嗎？這真的是高度機密的私人問題呢！」兆軒收起剛才訪問時的嚴肅，一臉從容地跟皓龍說，「請你跟我的助手兼妻子往外面走，她會帶你到我們的實驗室拍攝，順便可以幫她拍幾張近照，她經常說鏡頭很喜歡她，記得要把她拍得漂亮一點啊！」兆軒手舞足蹈地指示志聰。

志聰跟隨兆軒妻子離開，辦公室只剩下皓龍和兆軒。
「是不是要催促我完成你的身體檢查報告？哎呀不要著急啦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體結構有多複雜，每次你來檢查，我做報告都得花很多時間的啊！」兆軒皺著眉頭。
「放心，這不是關於報告結果的。」皓龍從公事包裡拿出一個透明膠袋，裡面裝著一條白色的三角內褲。
兆軒看著皓龍拿出內褲，一臉苦惱地搖著頭，「唉，皓龍你終於都忍不住性慾，去偷別人的內褲來自我滿足了嗎？」
「這是我今早脫下的內褲。」皓龍說。
「等等，你知道我其實沒有這方面的喜好的嗎？」
「你說甚麼？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幫我檢查一下。」
「皓龍你真是的，都認識你那麼久，性格還是老樣子，我是在跟你開黃色玩笑好嗎？」
「我沒有這方面的幽默感，你懂的。」
「你根本整個人連丁點幽默感也沒有啦！真搞不懂為甚麼一直有這麼多女生向你投懷送抱。」兆軒裝出一副鄙視的樣子，「這條內褲你想我怎樣檢查了？」
本來嚴肅的皓龍，臉上開始有點尷尬，「咳咳，是這樣的⋯⋯你知道我一向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性慾，所以沒有⋯⋯呃⋯⋯夢遺的經驗⋯⋯」
「不是吧？你連射精也沒試過？真的嗎？！」兆軒掩嘴假裝很驚訝，「噢，等等，這方面我不是很清楚嗎？因為我一直是你的家庭醫生呢。哈哈！」
「那麼我有跟你說過你這種性格真的很討厭嗎？」這次輪到皓龍擺出鄙視的表情。
「嘿，你在大學認識我時，我已經是這副脾性啦！」兆軒大笑，「好好好，我們來認真討論，就是說，今天早上你發現自己有生以來首次夢遺，以前都沒有試過？」說著說著，兆軒又再失笑。
「喂！」皓龍開始臉紅，還特意把語氣調高。
「咳咳，好，那麼你記得自己昨天做過甚麼，或者睡覺的時候看見了什麼？」
「夢境還有些印象，不過那不是甚麼色色的畫面，大概是溫馨浪漫的氣氛罷了，我很少造這些夢。」
「真搞不懂你大腦是甚麼構造！讓我看看⋯⋯真是的，拿著朋友的內褲把玩的感覺還真變態！」兆軒隔著膠袋簡單檢查皓龍的內褲，「不過我看內褲上的不是精液而是前列腺液，只是興奮期間溢出，沒有射精⋯⋯嘩，果然是超人呢，量多得整條內褲前方都濕透了。」兆軒時而把膠袋左右細看，時而瞄向皓龍的大包，故作認真檢查。
「那麼就麻煩你替我詳細檢查一下，看看我這樣子是否不尋常好嗎？」皓龍把手交叉放在胸前，開始受不了兆軒帶著黃腔的嘲笑。
「放心啦，多年老朋友，我也不希望你的身體出現甚麼問題。」兆軒笑著說。

皓龍跟兆軒道別後走出辦公室，到實驗室處會合志聰。
「想不到皓龍你跟兆軒博士是舊同學呢！」志聰一邊走一邊問。
「嗯，我是在大學時認識他的，他是物理系四年級的高材生，各門科學都精通，我則是傳理系的新生。」皓龍回憶著。
「那麼你是怎樣認識他的？你們兩個攻讀的學系和年級完全是兩碼子的事。」
「我跟他是宿舍的同房室友嘛。我剛進大學，沒有認識太多人，剛好他到美國交流兩年回來，原本的同學系室友已經畢業，於是我們算是被宿舍隨機抽樣地安排住在一起了。」
「嘩！同房室友呢，兆軒真是幸福⋯⋯」志聰自言自語。
「嗯？你說甚麼？」
「呃⋯⋯沒有，只是說有個高材生的室友一定是很有趣罷了。我在大學時跟幾個朋友一起住在宿舍，生活挺糜爛的，不過畢業後大家還能保持經常見面，都算值得，很多同學說畢業後都跟室友失去聯絡了。」
「哈哈，不知道志聰你在大學時是甚麼樣子呢？」
「哎呀，舊日子不要回顧了，回看以前的照片也可真叫人尷尬！」志聰靦覥地笑著。

皓龍越來越喜歡看著志聰在笑，讓他覺得很滿足。其實昨晚皓龍造夢時看到的就是志聰，夢中他抱住志聰，志聰也把他抱得很緊，躺在他的胸口上。志聰的手從他的背慢慢放到他的屁股上，不是那種挑逗的前戲，而是一種親密的接觸。皓龍把志聰的下巴托起，輕輕吻著他，彼此閉著眼吻了很久，直到皓龍把舌頭伸到志聰的嘴裡，皓龍就忽然醒來了，發現自己竟然勃起，白色低腰三角內褲前方也完全沾濕，透出大屌的形狀，讓他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。
可是皓龍沒有跟兆軒詳細說明夢境的內容，反正兆軒也知道皓龍自小喜歡男生，無謂讓他繼續關於夢遺的話題，到時那可真沒完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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皓龍一邊整理頸上的領帶，一邊從《先鋒新聞》的門口處走到自己的辦公檯。
「皓龍你回來了？剛剛從兆軒博士那裡訪問完了就跑出去，你真的很拼搏呢，」志聰轉個身問，「但是怎麼你可以出外採訪都不跟我說一句？我可是你的助手啊！」
「抱歉，事出突然，我收到消息後沒有多想就衝出去採訪了。」
「不打緊，我只是說笑罷了！」志聰笑著說，「對了，逃犯們都被捉回了嗎？」
皓龍搖著頭，「不，他們都逃之夭夭，而且越獄的還要是一個月前收押的重犯家堯和他的同黨。」
「怎麼可能逃得那麼快？警方連捉也捉不住？」
「連超人也找不到他們，到場時他們已經不知所蹤，超人跟我說大概是有計劃的劫獄行動。」
「那真麻煩呢，家堯這幾個人都是危險人物。」
「放心，超人一定會把他們捉回監獄的。」

另一邊廂，其中一個逃犯子維偷偷潛進兆軒的實驗大樓。
「真過分！要是進行逃獄計畫，家堯為什麼不早一點跟我說？」子維低聲抱怨，「還要不理我獨自逃去了，當我是甚麼？用完即丟的垃圾嗎？幸好警察們太窩囊，只顧著要把家堯捉回來，連我那邊的警力都調動過去，竟然無人看守，我才有機會逃出去！」

警衛正在附近巡邏，子維聽到腳步聲逼近，慌張得馬上打開旁邊的房門逃進去。
而門外掛著一塊警告版：化學物料待廢棄，嚴禁進入。
「這裡也太黑了吧？」子維潛入這間無人黑房，伸手不見五指，「燈制究竟在哪裡？」
正當子維往前搜索，他的腳不慎踢到一個油池的邊緣，步履不穩的他噗通一聲墮進池內。油池安裝於地面之下，池深足足有一層樓高，由於將於日內進行清空，旁邊圍欄已被拆走；池中裝滿不明化學液體，而且帶強烈腐蝕性，子維掉下去馬上就遇溺及灼傷。
「嗚呀！救命呀！咳咳！救⋯⋯我⋯⋯」
實驗室有隔音設計，外面經過的警衛完全聽不到子維在內遇險。化學液體在腐蝕著子維的衣服直至深入皮膚，痛苦的他在不斷掙扎，直至他完全沉沒於池底。

油池在一片漆黑中回復平靜，彷彿之前從沒有東西掉進去。就在警衛離開該層後，子維忽然從池中浮出來。
「咕咕⋯⋯我⋯⋯好餓⋯⋯」
全身濕透的子維感到非常飢餓，而且頭昏腦脹，他爬出油池慢慢走出黑房，在打開房門、外面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之際，子維發現自己的衣服已完全被液體腐蝕掉，一絲不掛，於是他決定先找找有沒有毛巾或衫褲之類的東西讓他蔽體。

步履蹣跚的子維眼前一片朦朧，他沿著走廊摸索，就走進另一間燈光昏暗的化驗室。他四處張望，心想這裡沒可能有衣服可以拿來穿著，正要離開時，他發現檯面有一個膠袋，裡邊有一條白色三角內褲。
「是內褲嗎⋯⋯？唉，總比一絲不掛好吧！」子維拿出內褲穿在身上，本來以為自己身形瘦小，穿不上這條似乎是壯男所擁有的內褲，但當他把雙腳套在內褲、前端濕濕的液體接觸到自己的屌時，子維發現自己全身肌肉在慢慢膨脹，直至剛好把內褲撐起，手臂和胸肌變大，屌也不自覺地稍微勃起。

忽然間子維也不再昏昏迷迷，眼前的視野變得清晰，這時他想到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，逃避警方追捕，終歸自己是個逃犯，總不能大搖大擺走在街上，於是他悄悄地打開實驗室，打算竄出科學大樓。在長長的走廊上，子維行經一面鏡子，眼前倒照出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身影：雖然這個人的身軀健碩，但整個人的皮膚都是令人作嘔的暗紫色，滿頭灰白交錯的髮絲，再加上大屌如快將耗盡的螢光棒般暗暗地閃著白光，這就是子維逃離油池後變成的樣子。

看著這個倒影，子維完全認不出來，被嚇得跌倒地上。
「嗚啊—！！！」
本已離開的兩名警衛聽到實驗室傳來叫喊聲，即刻跑去看個究竟，但他們來到的時候，看到如怪物一樣的子維，同樣嚇得臉上發青。

「糟了，給人發現我在這裡！」子維心想。
為了不被再次抓住，子維主動向警衛攻擊，在警衛們驚魂未定，子維撲向其中一個身上，往他的臉上揮拳，但奇怪的是，在他所觸及之處，警衛身上發出電光，發出觸電一樣的慘叫，完全不像因被他揮拳擊打而發出的呼救，而且子維感到身體很快回復精神：原來警衛的體力和能量轉移到自己身上！

第一個警衛不消數秒就從慘叫聲中昏倒過去，第二名警衛跑向子維身邊用警棍攻擊，但子維很快轉個頭，伸出手掌打算捉住他，不過警衛身材太高，手掌沒有如預計般捉到胸口，反而觸及他的下體。警衛同樣發出觸電的慘叫，但叫聲更淒厲，子維發現接觸下體能令對方的能量更多而更有效轉移給自己！子維用力捏住他的檔部，警衛很快就跪在面前，同樣昏倒。

子維感到體力充沛，還發現剛才的飢餓感沒有那麼強烈，而且自己下體如燈泡一樣發出強光，這刻他終於發現，自己成了一隻懂得吸食對方能量的強悍怪物！
這刻子維需要先離開這裡，好好部署之後該怎樣做，但下體的強光太招搖，於是他想到換上警衛的制服掩人耳目，輕鬆地走出這大樓。他把第一個警衛的衣服全都脫下來盡快穿在自己身上，雖然子維不是同性戀，但他看著身形健碩的警衛，只穿著內衣和四角貼身內褲時，他的下體竟然令他感到好奇。子維先用手隔著白色三角褲撫摸自己的屌，再嗅嗅那種奇特的味道，然後他把頭靠向警衛的內褲，聞一下那種味道，以及試試舔他的內褲，是否跟自己穿著的一樣。
可惜，警衛的下體只有一陣像是剛射完精的腥臭味。
然後他子維連另外一個警衛的下體也不放過，他脫去那警衛的緊身制服褲，貪婪地舔著警衛三角褲中間的地帶，那當然結果也是令他失望。

子維打扮成警衛，往黑暗的走廊離去。他自由了，連監獄也不能把他困住，目前他只想到，要往城市尋找「食物」，還有尋找他現在身穿的內褲的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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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想不到今天又來到這裡，不過目的完全不一樣⋯⋯」志聰一邊拿著相機拍攝一邊說。
「記得拍好的照片要把受害者的樣貌打上馬賽克，」皓龍提點志聰，「我們《先鋒新聞》跟其他報章不同，不走譁眾取寵的路線。」
「明白！」志聰在現場走來走去，忙個不停。
皓龍看著兩個受害的警衛，把眼鏡放低一些，用透視眼看到兩人身體只剩下呼吸心跳等維持生命的活動，而且衣衫不整，內褲也有被口水舔濕的痕跡，整個施襲模式都非比尋常。

「怎麼又是你們？」卓航走到志聰和皓龍身邊，雙手放腰間沒有好氣地說，「《先鋒新聞》時事版就只有你們兩個記者嗎？」
「我們是採訪突發新聞的好嗎？卓⋯⋯警員先生！」志聰皺著眉頭跟卓航說，卓航看著志聰一臉不滿，反而覺得志聰很可愛，露出一絲微笑。
「卓航警員，」皓龍瞄了一下卓航的警員證，「可以跟我們說明一下這是甚麼狀況嗎？」
「呃⋯⋯警方還沒有掌握太多資料，只是發現這兩名警衛時他們已經昏迷，救護員表示兩人並無生命危險但只剩下呼吸心跳，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，彷如植物人一樣，不過最可疑的是他們衣衫不整，似乎有被襲擊，卻完全沒有打鬥痕跡，沒有表面傷痕但有少許被高壓電襲擊的燒焦傷痕。」
「就是說他們被電擊然後突然昏倒過去嗎？」皓龍問。
「根據表面證據，可以這樣說。根據閉路電視拍到的畫面，他們曾經跟一個黑影碰面，然後有一些靜電般的火花出現，但燈光太暗，沒有拍到甚麼可參考的案發過程。」
「噢，就像電動遊戲般，主角被反派拿走能量後被打敗這樣子？」志聰插嘴。
「噢，請問這位是記者，還是遊戲直播的旁述？」卓航望著志聰失笑。
「這是比喻罷了！」志聰聽到卓航取笑自己，眉頭更緊，但旁邊的皓龍卻若有所思。

「皓龍，麻煩你過來一下。」身為實驗大樓負責人的兆軒在遇害警衛旁邊，跟皓龍揮手示意，兩人在一角輕聲討論。
「志聰所說的沒有錯，」兆軒認真地說，「兩名警衛的確是被某些東西吸走體內的能量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襲擊他們的是一種懂得吸取能量的怪物？」
「可以這樣說，我翻查閉路電視片段，看見之前有一個人潛進那本來要處理掉的化學油池，那人走出來後，就發生這件案件了。」
「油池內裝著的是什麼？」
「那是一些研發初期能有效吸收太陽能的特別物料，打算用在新款衣物或發電機，甚至放在你的超人戰衣上，不過那些原子結構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樣，而且用起來可能會有危險，所以打算今天用中和劑處理掉，怎知⋯⋯」
「放心，我會把這怪物收拾的。」皓龍拍拍兆軒的肩膀。
「總之你要小心，似乎這個怪物連超人也很難應付。對了，我要跟你說聲對不起，我們翻查片段，發現那怪物離開前把你的內褲偷去了⋯⋯」
「甚麼？！」皓龍不禁高呼一聲。
「噓⋯⋯我不知道這怪物為甚麼要拿走你的內褲，但我擔心牠會對你不利。我正在想有甚麼方法可以對付牠，但研究成功之前，你一定要小心安全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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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怪物行蹤神秘，而且光是一天內城中越來越多男女遇害，襲擊每隔兩小時就出現一次，遇害者被襲之後全都衣衫不整，沒有生命危險但陷入昏迷，由於遇害者似乎都被怪物掩住口，無法呼叫，令超人無法透過千里耳得知襲擊發生。

皓龍開始意識到怪物的犯案模式，於是在預計牠出現前半小時，皓龍就離開公司，出外用千里眼嘗試找出怪物的位置。

「志聰，我先出去一下，要是你已經完成今天的工作，你就先行回家吧！」
「等一下，我快完成了，可以⋯⋯」志聰修輯好圖片後轉個身，打算跟皓龍一起離開公司，但皓龍已經離開了，「⋯⋯等等我嗎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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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聰-『今晚有沒有空出來吃晚飯？今天我準時下班呢！ 6:30PM』
尚正-『嘩！恭喜你終於能準時下班！我約了男友，剛好在你公司附近幾條街外的餐廳，有興趣一起來嗎？ 6:32PM』
志聰-『不怕我當你們的電燈膽嗎？ 6:33PM』
尚正-『怕什麼？我的男友你都認識的啦！我們沒所謂呀！ 6:34PM』
志聰-『好呀！那麼15分鐘後餐廳門外見！ 6:35PM』

志聰-『我到了！這次終於輪到你遲到了！ ：） 6:50PM』

志聰-『喂！你還沒有來，在加班嗎？ 6:55PM』

志聰-『要餓壞了！不要讓我空等好嗎？ (.\”/.) 6:59PM』

志聰看到尚正的最後上線時間是6:45PM，尚正很少如此沒有交代，開始擔心起來，但幾次致電尚正都沒有接聽，志聰擔心得在附近找他。

就在幾個街口外，志聰看到有人群聚集，忽然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。
志聰在擠逼的人群中穿插，結果他看到一個不願見到的場面：一名略胖的男生，在街角暗黑處被脫去褲子，露出內褲，嘴巴有被用力掩住的痕跡，手機跌在身旁，整個人陷入昏迷狀態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
「尚正！」志聰衝上前，哭得不能自己，「不要嚇我！尚正！快點醒來啊！」此時尚正的男友亦在旁邊哭著。
在附近搜尋怪物蹤跡的皓龍，聽到人群中傳來志聰的哭聲，馬上趕到街口，只見志聰不停搖動著一個昏迷的男生，像是要把他弄醒。
「志聰⋯⋯」皓龍在志聰背後，輕輕按著他的膊頭。
「皓龍？怎麼你⋯⋯尚正他⋯⋯嗚⋯⋯」志聰哭得連話也說不出來。
「他⋯⋯是你的朋友？」皓龍問。
「嗯⋯⋯他叫尚正，是我最要好的朋友，我本來約了他吃晚飯的，話只說到一半他就沒有回覆，怎知⋯⋯」志聰抹著眼淚說。
雖然皓龍不認識尚正，但看著志聰為他哭得崩潰，不只心痛，也馬上怒火中燒，他誓要把這頭怪物收拾，為了這個城市的安全，也為了保護志聰。
「放心吧，我相信超人一定能把這頭怪物收拾！我去聯絡他，你在這裡等等！」說罷皓龍就急步離開。

警察很快就趕到，當中包括卓航，他第一眼就認出志聰，看著他哭成淚人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「志聰⋯⋯」卓航蹲在志聰旁邊，「不要害怕，我在這裡，你的朋友不會有事的。我會把這頭怪物繩之於法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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皓龍繼續用千里眼在城市內搜尋，當他來到一條人跡罕至、渺無燈火的行人隧道時，他竟然發現這頭怪物正慢慢往盡頭的廢置車場走去。他收起千里眼超能力前，發現原來這怪物的皮膚都吸走了透視射線，在千里眼下變成一團黑影，所以他一直找不到這怪物的行蹤。

「你給我停下來！」皓龍憤怒地向怪物咆哮。
怪物轉過頭來，看見皓龍在他身後，「咕咕⋯⋯食物送上門也真是第一次呢！」
皓龍心想只要不讓牠的手接觸到自己，大概不會有問題，於是他一手捉住怪物的膊頭，怎料瞬間就被高壓電擊中，本能地把手縮起。
「啊！」皓龍沒有想過這怪物只靠身體接觸就能把能量吸取，怪物見皓龍忽然閃避，就開始向他進逼。
「你的能量似乎很豐富，今晚我有大餐吃了！」說時遲那時快，怪物已經撲向皓龍，把他推在地上，並用手施展高壓電擊，要把他的能量吸收。
皓龍在高壓電擊下無法動彈，由於電壓太強，他不禁痛苦得高聲呼喊。
「嗚呀！！！」
「在高壓電下竟然能撐得那麼久？」怪物說，「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內褲吧！」
怪物一手壓著皓龍的胸肌，另一隻手則解開他的皮帶和褲子拉鍊，當他把皓龍的長褲扯走時，發現皓龍穿著藍色緊身褲和紅色三角褲。
「難怪你的能量如此美味，原來你就是超人！」怪物繼續向皓龍胸肌施加高壓電，然後用力扯開他的恤衫，露出戰衣的超人S字標誌。
皓龍心想他必須反擊，趁機離開。
「快放開我！」皓龍用腳一伸，把怪物踢開，他感到一陣暈眩，趁牠跌倒在地上，步履蹣跚地離開隧道。
怎料怪物很快就爬起來，還從後撲向皓龍，牠右手箍住皓龍的脖子，左手從他的屁股繞出，伸向前方的大屌，用力捏住他的大屌，雙手發出強烈的高壓電擊。
「嗚呀！！！啊！！！」痛苦得雙眼閉著的皓龍除了剩下格子花紋恤衫外，整件超人裝都已被怪物揭露出來，加上怪物的從後扣鎖，皓龍整個身體往外拗，在戰衣下清晰看到完美的胸肌和八塊腹肌。
「超人，想不到內褲的主人就是你！」怪物奸笑，「快來成為我寄生獸今晚的主菜吧！」
皓龍被這隻名為寄生獸的怪物瘋狂吸食了能量，漸漸眼前昏黑，暈倒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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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皓龍醒來，雙眼睜開時已是夜深，他發現自己所有恤衫西褲都被脫去，丟在一旁，身上只穿著戰衣，而且整個人被鐵鍊綑綁在大型鐵窗上：不只手腳被綁住，鐵鍊還穿過腋下、雙腿上方，讓壯實的胸肌和紅色三角褲被鎖定；鐵鍊還繞過胸肌、腹肌，更鎖住頸項，彷彿是性虐遊戲的綑綁方式，不讓超人輕易掙脫。

超人的體力無法及時回復，即使他努力掙脫亦無法逃出。
「哎唷，果然是超人，普通人大約要一星期，但你只昏迷三小時後就醒來了。」寄生獸從後走到超人面前。
「可惡，快點放開我！」超人一邊掙扎，一邊向寄生獸投以憤怒的眼神。
「都已經上菜了，怎可以隨便浪費？」寄生獸說。
「這聲線⋯⋯難道你是逃犯之一的子維？」
「真厲害，竟然被你認出。」寄生獸的手慢慢伸向超人的紅內褲處。
「不過你沒有機會跟別人說了！」寄生獸忽然大力捏住超人的大屌。
「你想怎樣？嗚呀！！！！！」超人發出慘叫。
寄生獸隔著戰衣，一手把玩超人的乳頭，另一隻手在摩擦他的會陰位置。
「啊！！！快停手！！！」超人的能量被寄生獸吸收，痛苦得面容扭曲。
「你的紅內褲似乎還收藏了不少美味的能量，」說罷寄生獸蹲在超人面前，貪婪地親吻及舔著他的紅內褲，「我還沒有吃飽呢！」
超人的肌肉在寄生獸發出的高壓電下抽搐，但身體卻被鐵鍊鎖緊，無法掙扎。

不久，超人又再暈倒過去。
寄生獸站起來，用舌頭舔了舔嘴唇，下體如光管一樣閃著強光，「超人你真是太美味了，怎可能讓你逃走？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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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.4章 男子漢

卓航向來讀書成績都平平，父親在升讀中五的那個暑假因病去世，中五開學後成績更是一落千丈。

家中只有卓航一個男人，雖然賺錢的工作由母親負責，日常生活開支還有父親的保險金支撐，但家庭內的重要決定都由卓航說了算，有甚麼事也由他出頭，所以媽媽和妹妹也很依靠卓航，養成他獨立堅強的個性，因為他認為，要是他稍微示弱，他自己和家人就會被人欺負，尤其是那些久久沒有聯絡的遠房親戚，以及八卦的鄰居。

在父親離世後，卓航一滴眼淚也沒有流過，他告訴自己不要流淚，也不能流淚，因為他心知從此他就是家中的榜樣。


「這一題你可以這樣處理⋯⋯」偉傑用筆指在卓航的書本上，教他如何解答數學習題。
由於卓航獨立而固執，班上同學都對他敬而遠之，尤其在他父親離世之後，孤僻的性格更明顯，唯有品學兼優的同班同學偉傑，對他非常親切，知道卓航在學業上遇到麻煩，還主動為他補習。
卓航看著一堆數字感到頭昏腦脹，在偉傑面前裝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，但他很喜歡放學後跟偉傑一起做功課的時間，因為只有這短短兩小時，他才可以放下平日的繃緊，整個人放鬆下來，而且心靈上彷彿有人可以讓他依靠，不需要故作堅強。


「公開試快到了，卓航你要加把勁！」偉傑說。
「呃⋯⋯反正我無論怎樣溫習也不會考得好啦，我想讀完這一年後就要出來工作了。」卓航放下手上的原子筆回答偉傑。
「是嗎？我覺得卓航你的資質其實不錯，要是我們能一起考上大學就好了！」偉傑笑著對卓航道。
卓航聽到偉傑說要「一起考上大學」，忽然之間他覺得讀書考試有了目標。
中五下學期，卓航的成績突飛猛進，彷彿他為升上大學而拼了命。

就在公開試前的休學假期期間，卓航從朋友口中得知偉傑被鄰班同學打傷的消息，當他正要找那人算賬時，朋友阻止了他。
「卓航你不知道嗎？偉傑上星期在公園遇到鄰班的壞學生，他們說偉傑說話陰柔，娘娘腔的毫無男子氣慨，取笑他是同性戀甚麼的。現在這傳聞甚囂塵上，很多人都覺得偉傑是同志，不敢靠近他，我想你也不要跟他走得太近，要是你被誤會是娘娘腔就麻煩了。」

一句「被誤會是娘娘腔就麻煩了」，卓航就此刻意跟偉傑保持距離：他不要被取笑，他必須維持他那一貫的陽剛氣息，這樣才不會被其他人欺負。
卓航否定了偉傑這個人，也否認了他對偉傑的情感。

公開試放榜當日，卓航雖然考得不錯，但最終無法升上大學；偉傑考得非常好，卻一聲不響地飛往英國升學。

在數年後某一天，卓航下班後收到來自英國寄來的一封信，那是偉傑寄出的，信上他簡單說了一下近況，在最後一句偉傑寫上：
「You are in my heart as always. I hope I have a place in your heart too.」

卓航把信收在抽屜裡，然後走到樓下的便利店，買了一盒薄荷煙，他走到渺無人煙的公園裡，點起人生中第一根煙，深深地抽了一口，濃濃的煙味混合薄荷味，直衝他的氣管，卓航咳得厲害，淚水也不自覺地從眼角流出。卓航蹲下身子，哭得不能自己。

卓航好久沒有這樣哭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