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Don’t Let Go

「皓龍⋯⋯你沒事就好了⋯⋯」志聰氣息微弱地說。
「志聰⋯⋯志聰！我馬上帶你到醫院！你很快便沒事了！」皓龍哭著抱住志聰說。
「對不起，我的自私和猶疑不決，讓你困擾了⋯⋯」
「沒有這回事，我一直很在乎你。」
「我想告訴你⋯⋯」子彈讓志聰一臉痛苦，「我真的很喜歡你⋯⋯不過⋯⋯我沒有機會當你的男友了⋯⋯」
「我也很喜歡你，所以，志聰，你不要離開我⋯⋯」
「皓龍謝謝你⋯⋯」志聰眼角流出淚水，「你可以抱緊我嗎？我好冷⋯⋯」
「志聰！不要睡！聽到嗎？志聰！」皓龍把志聰緊擁在懷裡，連恤衫也染上他的鮮血。志聰還有微弱的呼吸，然而臉色越發蒼白的志聰已接近昏迷，再也沒有回答。

「志聰，你不要死，不要丟低我一個人⋯⋯」皓龍這時想到兆軒之前跟他說過，超人的精液擁有極強的修復和療癒能力，他心想只要自己把精液打出來，或許志聰就有救了。

為了救回心愛的志聰，皓龍管不了射精後會變得極為虛弱，也沒有去想精液修復傷口後是否有副作用，他只要眼前垂死的志聰能醒來。皓龍的心意非常堅定，要是射精會讓他馬上虛脫而死，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打出所有精液，交給志聰續命。

皓龍記得兆軒說，精液不能暴露於空氣，否則會失去效用，所以不能敷在志聰的傷口上，皓龍想不到更好的辦法，唯有把精液灌進志聰的嘴裡。
但皓龍不能直接把大屌塞進志聰的口內，要是在他口裡以高速射出精液，他的死因就不只受槍傷失血那麼簡單。
皓龍先拉低褲前的拉鏈，從西裝下的戰衣裡掏出大屌，然後用手握著不斷前後摩擦。
「志聰，你要撐住，很快你就會沒事的了！」皓龍一邊打著槍，一邊看著昏倒的志聰說。
大屌變得越來越粗硬，可是還沒有達到高潮的跡象。
「快點吧！快點射出吧！」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志聰，皓龍打槍打得越來越急促。
志聰的呼吸越來越慢，讓皓龍心焦如焚，要是再遲一點來給志聰吞食他的超能精液，他就返魂乏術了。
「求求你，志聰，不要離開我⋯⋯」皓龍吻向志聰，希望以人工呼吸為他續命。

這時皓龍的腦海想著當日在升降機內跟志聰相遇的情境：他擋住電梯門後那害羞的笑容，尷尬又可愛的舉動，皓龍看著志聰這男生，不知何解，第一眼就已經被他吸引，帶來好久沒有感受過的心動。
那是一份連跟俊賢都在一起時的興奮心跳。
皓龍也想起當日在主題公園裡，兩人一起看著煙花時，自己竟然鼓起勇氣，握起志聰的手，他那時解釋不了這是從哪裡來的決心，但他現在明白了，他真心愛上志聰，並不是因為志聰做了甚麼吸引他的注意，而是正如養父恭介所說，志聰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，命運註定的那個人。

忽然之間，皓龍下體感到一陣酸麻，大屌無意識地抽搐，身體的肌肉也瞬間變得繃緊，他知道自己快要射精了！
他馬上在龜頭處握緊雙手，接住那將要噴發的白色玉液。
「嗚呀呀！！！」頃刻間皓龍的手心滲滿熱騰騰的黏液，他看著自己的拳頭，突然感到有點視野模糊，可是他知道此刻不能昏倒過去，必須努力保持清醒。
皓龍把拳頭靠向志聰的嘴，並在他的唇邊攤開，以免超能精液在空氣中失去效力。
「志聰，來吞下它。」皓龍扶起志聰，超能精液沿著志聰的喉嚨一直滑落。精液裡的神奇力量彷彿在其途徑的地方就馬上顯現，志聰的臉色不但由蒼白漸漸回復正常，腹部的槍傷也很快停止出血，子彈頭從傷口處慢慢被逼出志聰體外，彈頭完全離開他的身體後，槍傷處的皮肉像奇蹟般瞬間合攏，連外圍被火藥燒傷的痕跡也完全消失。

皓龍一邊把大屌收回褲內，一邊戰戰兢兢地觀察著志聰的情況。雖然皓龍感到越來越暈眩，但他緊握著志聰的手還是沒有放開。
不消一會，志聰的雙眼慢慢張開，他眼前看到緊張得眉頭深鎖的皓龍，馬上綻放出笑容。
「皓龍⋯⋯你⋯⋯沒事就好了⋯⋯」志聰聲音沙啞，就像剛剛睡醒一樣。
皓龍看見志聰終於醒來，安然無恙，高興得把他抱得緊緊的。
「志聰⋯⋯你⋯⋯終於⋯⋯都⋯⋯醒來⋯⋯了⋯⋯」皓龍臉上流露出笑容，黏黏的手摸著志聰的臉龐，可是這時他冷汗直飆，眼皮變得很重，肌肉乏力，撐不住整個身體，然後在志聰面前啪的一聲暈在地上，昏倒在卓航旁邊。

「皓龍！皓龍！你不要有事呀！皓龍！！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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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太陽燈的照射下，皓龍慢慢張開眼睛。
「皓龍！皓龍！你終於醒來了？」志聰站在皓龍的身邊，握著皓龍的手。看著他終於醒來，志聰開心得眼角流淚。
「志聰⋯⋯？呃⋯⋯這裡是⋯⋯？」皓龍惺忪地說。
「這裡是我的實驗室，」兆軒博士雙手交疊站在志聰身後，笑著跟皓龍說，「你知道自己在工地現場昏倒嗎？你在這裡已經昏了三個小時了。」
「甚麼⋯⋯哎呀！」皓龍想不到兆軒會把自己和志聰一同帶來實驗室，嚇得整個人彈起來，額頭就撞到頭頂上的太陽燈，伴隨著清脆的碎裂。
「嗚呀！你知道這座燈是很貴的嗎？！」兆軒望著皓龍用頭撞碎了太陽燈，臉上的笑容馬上換成慌張的神情，雙手放在頭上，「唉，算了算了，我需要跟你做一些檢查，志聰麻煩你出去一下好嗎？」
皓龍凝望著志聰，緊握的手好像不捨得放開，志聰同樣溫柔地凝視皓龍，彷彿兩人連一刻也都不想分開。
「十分鐘而已，兩位就給我十分鐘好嗎？」兆軒攝在兩人中間舉起雙手示意。
「皓龍，我一會兒再回來。」
「嗯，志聰，我在這裡等你。」
「然後我在這裡檢查，志聰你快點出去好嗎？我不想讓自己感覺好像電燈膽一樣！」兆軒不禁翻了一下白眼。

志聰走出監察病房外，房裡只剩下兆軒和皓龍兩人。
「這是我剛發明的太陽燈，能提供跟太陽一樣的能量，為你迅速補充體力。唉，真是的，剛面世不久就被你弄壞了⋯⋯」
「很抱歉⋯⋯但你怎麼知道我在工地裡？」
「我的儀器測量到飲食街出現電磁輻射異常，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是甚麼情況，你是超人嘛，早就猜到你會前來調查，只是想不到現場如此混亂，最猜不到的，是你竟然在那兒暈倒了，旁邊還有哭得糟糕的志聰和昏迷不醒的卓航警員。剛才發生了甚麼事？」
「卓航⋯⋯對了！卓航他現在怎麼了？他還好嗎？」
「卓航他受了輕傷，還有一點腦震盪，幸好沒有大礙，我想他很快就會甦醒。別嘗試轉移話題了，你為什麼會暈低在地上了？我還沒見過你病倒過一次。」
「這個嘛⋯⋯」皓龍搔著鼻子，欲言又止。
「難道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嗎？」兆軒掀開皓龍身上的毛毯，指住他的下檔，「不論是超人拯救災場，還是皓龍到場採訪，也不用拉開褲鏈吧？」
皓龍看到自己深藍色的西褲中門大開，令暴露的紅色三角褲特別顯眼，尷尬得臉紅起來，心想應該是給志聰吞服超能精液後，還未趕及拉好褲子就已經撐不住昏倒了。

「反正再也不能向你隱瞞了，是這樣的⋯⋯」皓龍將當晚跟志聰去過主題樂園後在洗手間自慰，以及剛才在工地裡把超能精液給志聰餵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兆軒。

「甚麼？！你竟然⋯⋯」兆軒驚訝得高聲大叫。
「噓！是不是要讓外面的志聰也知道我對他做過甚麼？！」
「首先，你有沒有考慮過超能精液對普通地球人是否有甚麼副作用？血清理論上可以迅速癒合傷口，但還沒有進行過臨床實驗，要是地球人的身體吸收了血清會否承受不了那怎麼辦？」
「很⋯⋯很抱歉⋯⋯我當時只是一心想救回志聰，所以我⋯⋯我⋯⋯」皓龍低著頭，結結巴巴地說，兆軒從未見過皓龍這樣子。
「志聰對你來說是個很重要的人，對不對？」兆軒深呼吸一口後，坐在床邊認真地問皓龍。
「嗯⋯⋯我真的很喜歡他，我不想他有甚麼意外⋯⋯」
「你射精後變得如此虛弱，還為他支撐了那麼久，難怪會倒地不起。」
「呃⋯⋯真的太失禮了⋯⋯」
「傻瓜，我看你對志聰真的很在乎，連自己會否有危險也不顧，」兆軒就像大哥哥般撫摸著皓龍的頭，讓皓龍感到有點害羞，「不過你呀，下次別要那麼衝動了，我一直把你當成弟弟般看待，你要是有甚麼事我會很擔心的，知道嗎？」
「嗯，下次不敢了。」皓龍微笑著說。
「我看志聰的狀態很好，完全沒有受過傷的跡象，看來你的超能精液對他的傷勢出乎意料地有效，一會兒我讓志聰做一些檢查，確定一下身體吸收了超能血清後有沒有異常吧，」兆軒站起來說，「還有，我想不到鋼鐵處男竟然會打槍，那個畫面應該很震撼吧？」
「喂！」

「好了，我出去叫志聰進來吧，他跟你們一起來的時候，他的樣子真的擔心得要死。」
「糟了，把他嚇壞了⋯⋯」皓龍忽然顯得有點羞愧。
「他大概也很喜歡你吧？你們慢慢聊，」兆軒回頭看了皓龍一眼，「要是你們都互相喜歡對方，我想志聰值得你給他一個答案，關於你的神秘身世，還有你剛才怎樣救了他一命。」
皓龍像是被兆軒這句話提醒了，對他報以一個輕輕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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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皓龍，你現在好多了嗎？」
「嗯，體力都回復得七七八八。兆軒博士跟你做了檢查沒有？」
「已經完成了，他說我們在工地裡可能接受了過量輻射，在普通醫院或許要很久才能完成檢查，所以在工地時他已經堅持要帶我們來實驗室；他還說要抽血檢查一下讀數以策安全，這個遲一點才有結果，不過你不用擔心，你看，我現在還不是龍精虎猛？」
「能看到你安全無事就太好了，我的小志聰。」皓龍溫柔地摸著志聰的臉。
「抱歉要你為我擔心了⋯⋯」志聰紅著雙眼。
「傻瓜，」皓龍微笑說，「為甚麼你會來到工地？」
「我跟隨卓航來的，他好像遇上緊急狀況而趕過來，當我來到的時候，就看見你被一個人用手槍指住頭顱，我擔心起來，所以⋯⋯」
「你擔心我？」
「我⋯⋯我怕以後也再看不見你，我真的很喜歡你⋯⋯」志聰說到這裡忍不住淚崩，「皓龍，對不起，之前我竟然說了那些讓你傷心的說話，我⋯⋯我實在太過份，太不成熟了⋯⋯要是你那時被槍殺，我⋯⋯我⋯⋯」
「我現在不是平安無事嗎？」皓龍撫著志聰的頭，安慰著他，「為了你，我不會那麼容易出意外的，我要好好保護你，因爲⋯⋯我也很喜歡你。」

「志聰，謝謝你奮不顧身來救我，」皓龍撫摸著志聰的臉龐，為他抹去淚水，「雖然昨晚已經跟你說過一次，但是⋯⋯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？」
「可以！可以呀！請你也讓我做你的男朋友！」志聰聽到皓龍跟他再次表白，更是哭得不能自已。
皓龍得到志聰答應，也同樣紅著雙眼。
「其實我本來想拿著鮮花，浪漫一點地跟你表白的，怎料結果竟然變成在病床上⋯⋯」皓龍害羞地搔著鼻子。
「大傻瓜，別管鮮花甚麼了，」志聰破涕為笑，「最重要是你就在我身邊！」
兩人微笑對望，志聰躺在皓龍身上，開始親吻起來。
這時皓龍高興得勃起了大屌，頂住了志聰。
「抱歉，小皓龍真的失禮了，」皓龍靦覥地笑著，「不過看來現在我的體力已經完全回復了。」
「喂呀！」志聰輕輕拍打皓龍的胸口，嘴上卻甜絲絲地笑著。
「哎呀哎呀，好痛啊！」皓龍呼叫了一聲。
「啊！你沒事嗎？對不起⋯⋯我叫兆軒博士進來為你檢查⋯⋯」志聰驚慌得馬上跳起來，準備出去呼喚兆軒。
皓龍狡猾地拉住志聰的手，讓他倒在自己的懷裡，「騙你而已，傻瓜小志聰！」

「對了，志聰⋯⋯你記得剛才嘗試為我擋子彈後發生甚麼事嗎？」
「呃，我記得你很驚慌的看著我，然後我感到很痛，周圍變得越來越冷，你不斷叫喚我不要睡去，慢慢我就失去知覺⋯⋯」
「之後呢？」
「之後我的身體越來越暖，痛楚也很快消失了。我睜開眼，看到你很欣喜的樣子但你好像累透了，接著你就碰的一聲倒在地上。」
「失去知覺和醒來之間，你⋯⋯知道發生過甚麼嗎？」
「怎麼你會說這種傻話？都說我失去了知覺，怎會知道期間發生甚麼事了？」
「對不起，我⋯⋯」
「哈哈，沒關係呀，醒來後能看到你，我就已經很開心了！說起來，那時究竟我們怎麼了？我昏倒後輪到你暈掉？」
「呃，這個嘛⋯⋯」皓龍想了一想，「你好像被槍聲嚇到了，再被附近的混凝土撞傷，不過很快便沒事了。」
「那麼你又為甚麼昏倒了呢？」
「我嘛⋯⋯我⋯⋯被身後倒下來的鋼筋擊中腰間，對了，是鋼筋，男人撞到腰間真的痛得要死，你懂的。」
「奇怪了，那時附近好像甚麼鋼筋混凝土也不見⋯⋯」
「是不是你太過驚慌，四周的情況都記錯了？」
「是這樣子嗎？我被槍聲嚇倒？那太不靠譜了吧？受傷的地方怎麼現在連一點痛楚和傷痕也沒有？」
「這方面你要問兆軒博士了，他總有很多辦法。」皓龍想不到藉口，唯有厚著面皮把問題丟給兆軒。

皓龍搞不懂為何志聰說不知道自己受了槍傷後，竟然下意識地隱瞞有關他如何救活志聰的真相，還不斷想藉口為自己圓謊。
皓龍不是擔心志聰對吞服了超能精液會感到厭惡；他好想跟志聰坦白，只是害怕志聰接受不了他不是地球人的事實。

「志聰，呃⋯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⋯⋯可否搬來跟我一起住？」皓龍吞吞吐吐地說，「當然還有小柴犬巴曲。」
「甚麼？！」
「一起住的話，我們可以互相了解更多，還有⋯⋯我想每天起床時都能見到你，我是不是很自私？」
「不會不會，那麼以後請多多指教！」志聰忽然吻向皓龍，露出一副天真可愛的笑容。
皓龍沒有想過志聰會如此爽快地答應，不過他心裡在想，要是住在一起的話，就可以有更多機會讓志聰知道自己是個甚麼人，至少到一天自己準備好向志聰坦白時，他也容易接受。

「我們現在回家好嗎？兆軒說我們沒有甚麼不適的話，就不用留醫了，」皓龍握著志聰的手說，「回去之前我想探望一下卓航。」
「嗯，我也擔心他的情況，雖然兆軒博士說他沒有大礙。」

走廊上沒有其他人，兩人一直牽著手，走到卓航的病房，當志聰看到兆軒在病房內，似乎有點不知所措，雖然皓龍的手還在握緊，但志聰卻無意地想鬆開。
兆軒回頭看著皓龍牽著志聰的手，高興地報以微笑，「你們兩個終於走在一起了嗎？」
「兆軒博士⋯⋯你早就知道我們的事嗎？」志聰驚訝。
「真是的，我是科學家來的嘛，當然甚麼都看得比別人透徹，」兆軒自信地回答，「看到你們和好如初實在太好了！」
「卓航他還沒有醒來？」志聰滿面憂心。
「嗯，他身體上所有指數都非常正常，只是腦震盪似乎比我想像中嚴重一點，大概要多等一下才會甦醒，你們別擔心。」
「那就好了，卓航他⋯⋯是個很堅強的男人，也是個很值得信賴的朋友，」皓龍凝視著床上躺著的卓航說，「我不想他有甚麼事。」
「你何時跟卓航做了好朋友的？」志聰和兆軒幾乎同時問皓龍。
「呃⋯⋯男人之間的友誼不用甚麼都宣之於口好嗎？」皓龍輕托眼鏡，一臉害羞，「總之卓航醒來後麻煩你跟我們通知一下吧！」

三人離開病房後，兆軒把房內燈光調至陰暗，好讓卓航休息；在近乎漆黑的空間裡，靜得只聽到測量儀器的聲音。
卓航身體保持不動，卻忽然睜開了眼睛，然後很快便緊閉起來。
在那短暫的瞬間，卓航雙眼竟然閃著淡紫色的光，彷彿霓虹燈的冰冷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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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現在都晚了，要不我明天才過來把你家裡的東西搬過來？」皓龍問著志聰。
「這樣也好，不過我現在可以先拿一些衣服和日用品過來，今晚就跟你一起睡，好嗎？」志聰笑咪咪地回答。
「想不到你那麼心急呢！」
「你說你想起床時就看到我嘛！我想早上起來就可以把你抱緊⋯⋯我真不知羞恥呢！」說著說著志聰臉也紅起來，「而且我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，要我馬上搬家都沒問題！」
「沒有睡意？」
「嗯，平時晚上這個時間我早已呼呼大睡了，但剛才在工地醒來後就覺得毫無倦意⋯⋯我想大概是昨天請了病假，睡得太多了吧？」

兩人回到志聰的家，打開家門後小柴犬巴曲就跑到門前迎接。
「巴曲，我們又見面了！小乖乖，雖然有點唐突，但你跟爸爸一起來我家住好嗎？」皓龍蹲下身子抖著巴曲，巴曲搖頭擺尾，狀甚歡喜。
「真的嗎？好呀！我最喜歡爸爸跟皓龍了！」巴曲用心靈感應跟皓龍說。
「哈哈，巴曲你喜歡就好了！」皓龍摸著巴曲的頭笑著說。
「怎麼你們還在玩玩？ 」志聰拿著兩袋背包，裡面的衣衫整齊地收拾好，「讓我拿一些巴曲的狗糧，就可以出發了！」
巴曲和皓龍看著志聰，他們都呆住了。
「怎麼你把衣服都執拾得那麼快？」
「甚麼？不過是正常速度罷了⋯⋯我想只是你們只顧著玩吧？」志聰笑著說。
「是這樣嗎⋯⋯？沒關係，我們現在出發好了！」皓龍一手替志聰拿著行李，另一隻手則緊緊握著他的掌心，巴曲跟隨其後，高興地賴著兩人腳邊。

計程車來到皓龍家樓下，志聰下車後馬上跑到大厦門前，連巴曲從車上跳出來，都要加速奔跑才能追及志聰的步伐，皓龍見狀感到驚訝。
「志聰你⋯⋯好像很期待來這裡似的，甫下車便跑得那麼快。」皓龍拿著志聰的行李走過來。」
「汪！」巴曲吠了一聲表示認同。
「我跑得很快嗎？還不是老樣子？」志聰害羞地搔著後腦說，「不過你說得對，我真的覺得很期待呢，說到底這是我跟你一起生活的第一晚嘛，好久沒有這種期待回家的感覺⋯⋯」
「家？」
「嗯，要是只有自己，或是只得跟自己關係不大的人住在一起的話，那充其量只能說『居所』罷了；但要是有一個喜歡又讓你在乎的人跟你一起生活，那才算是『家』，不是嗎？」
志聰這句話讓皓龍感動了：皓龍好像很久沒有想過「家」是一個怎樣的概念，因為這幾年他已習慣獨來獨往的生活，四面牆之下不過是滿足他的基本生活需要，卻鮮有思考他在這個空間裡究竟還需要甚麼。
「皓龍，怎麼了？」志聰看著呆著的皓龍說。
「沒⋯⋯沒什麼，我在想，剛才我為甚麼會如此斗膽又冒昧地要求你搬來這個⋯⋯『家』。」
「我猜你其實想要一個『家』也想了很久了吧？」志聰依然笑咪咪地看著皓龍。
「傻瓜，」皓龍微笑著牽起志聰的手，「準備好進來『我們』的家了沒有？」
「嗯！」

皓龍挽著志聰的手打開家門，巴曲馬上很興奮地四處亂跑，而在大門關上的一刻，皓龍用力地抱住了志聰，溫柔地吻了很久；志聰的雙手也抱住皓龍的腰間，讓兩人靠緊。

可是巴曲卻在這時賴在兩人腳邊撒嬌。
「呃⋯⋯巴曲晚上好像還沒有吃東西，我先給牠開一罐狗罐頭好了。」志聰害羞地鬆開手。
「嗯，好的，別讓巴曲餓壞了，」皓龍微笑說，「我們有的是時間。」

「小乖乖，很快就有晚餐吃了⋯⋯呃，應該是夜宵。」志聰趕忙從背包裏拿出狗罐頭。
「有牛肉條嗎？」背後傳來一把聲音。
「等一等⋯⋯啊！幸好我有帶來，巴曲你可樂透了！」
「這個牌子的牛肉條很好吃，下次可以再買啊！」
「皓龍，你怎麼知道這牌子的牛肉條好吃？難道你也吃過嗎？哈哈！」志聰一邊笑著說，一邊回頭看著他。
但皓龍一臉愕然，用手指指住自己，然後攤開雙手，一副「怎麼了我剛才沒有跟你說話啊」的樣子。
志聰感到很疑惑，環顧四周，但家裡明明只有他和皓龍兩個人。
「呃⋯⋯巴曲你乖乖地吃牛肉條和罐頭，」志聰背上冷汗直流，怕得整個人站起來，「皓龍，我⋯⋯我先去換件衣服可以嗎？」
「當然可以，」皓龍從行李袋中拿出衣服遞給志聰，還露出一點狡猾的微笑，「需要我幫忙嗎？」
「不⋯⋯不用了！」志聰慌張地拿過衣服，便衝進睡房去。

皓龍覺得志聰忽然變得很古怪，正想走進睡房問個究竟，這時巴曲有點驚慌地走到皓龍身邊。
「爸爸他剛才⋯⋯是不是聽到我說想吃牛肉條？」巴曲吠著跟皓龍說。
「甚麼？！」皓龍怕志聰聽到他跟巴曲說話，故意把聲量壓低，「志聰⋯⋯你爸爸怎麼會聽得懂你說話？」
「是因為爸爸忽然變得跟皓龍你一樣聰明了？」
「呃，這個跟智商沒有關係吧⋯⋯也許？」

「嗚呀呀！！！！！」志聰在睡房中突然大叫起來。
皓龍馬上跑到睡房，看見志聰身體怕得發抖，身上只穿著內褲，似乎在更衣途中被某些東西嚇倒了。
「發⋯⋯發生甚麼事？」皓龍捉住志聰雙臂，卻發現他的手臂肌肉忽然變得比以前結實。
「我⋯⋯我的腹肌⋯⋯」志聰聲線顫抖著。
皓龍看著他的身體，肌肉正慢慢收緊，胸腹肌線條在皓龍面前變得明顯。
「我⋯⋯我的身體⋯⋯現在怎麼了？」志聰急得快要哭出來。
「沒事的，沒事的，不要怕⋯⋯」皓龍緊緊把志聰抱住。
「我剛才好像聽到巴曲在說話，我有幻聽了是不是？」志聰哭著擁緊皓龍，巴曲似乎也很擔心，不停在他腳邊舔著，「怎麼我從工地回來後便變成這樣子？是不是我受了過多輻射？我會不會死？」
「你絕對不會死，志聰，相信我。」皓龍不斷拍著志聰的背，像安慰著小孩子一樣。

很快志聰的身體停止了變化，他也冷靜下來。
面對志聰身體的突變，皓龍知道自己再沒有隱瞞的餘地，只是沒有想到，揭開真相的時刻會來得如此突然。

「志聰，你過來一下。」志聰換上衣服後，皓龍深呼吸一口，牽著他的手走到客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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皓龍到客廳關上窗，拉下窗簾。

「皓龍，你⋯⋯」志聰看著皓龍，發現他的眼神忽然變得很憂鬱。
「志聰，」皓龍輕撫著志聰的臉龐，「我想你替我解開恤衫的鈕扣。」
「甚麼？」
「先別要問，我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。」
志聰慢慢逐一解開皓龍藍色恤衫的鈕扣，看見恤衫下還有一件衣服，「這是⋯⋯超人標誌的⋯⋯內衣？」

忽然皓龍深情地吻向志聰，「現在我想你知道，我除了田中皓龍以外的另一個身份。」
皓龍把恤衫扯開，飛快地原地轉圈，瞬間脫去身上穿著的西裝和架著的眼鏡。

志聰和腳邊的巴曲都呆住了，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事。
「我，田中皓龍，就是被這個城市稱為『超人』的男人。」
志聰稍為定一定神，摸著超人的手臂和胸口的標誌，確定著眼前的並不是幻覺。
「別鬧了！皓龍你⋯⋯就是超人？」志聰頓感困惑，只能傻笑著掩飾。
皓龍一手拿起沙發旁的啞鈴，然後輕輕一握，整個啞鈴就在志聰面前被扭成廢鐵。
「這個東西，平時只是客廳的裝飾，」皓龍看著這堆廢鐵，雙眼發出橙紅色的射線，瞬間把它燒成灰燼，讓志聰目定口呆。
「普通人不能做的事，我都可以做到。」皓龍的雙眼慢慢往下看著志聰。
「你⋯⋯甚麼？！」志聰抬頭，原來身穿超人緊身戰衣的皓龍凌空飛起來。

「這就是我一直想告訴你，卻又不敢坦白的事，」皓龍降落地面，雙眼憂鬱地看著志聰。
「以我所知，我並不是地球人，我小時候來到這裡，但我的母星是哪裡，我是一個怎樣的人種，卻一無所知。」
「那麼就是說⋯⋯皓龍你⋯⋯是外星人？」
「我是很多人眼中的超級英雄，但同時也是一個外星的⋯⋯怪物，」皓龍別過頭，害怕直視志聰雙眼，「這視乎你用什麼角度看。」

「那麼，還有誰知道你是外星人這個秘密？」志聰問。
「我異於常人的能力和體格，都是我中學開始才顯現，我一直努力隱藏，直至進了大學，我的超能力變得太明顯，養父母方察覺我並不是地球人，他們也花了一點時間才接受我這本質，」皓龍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沮喪，「兆軒博士也知道我這個身份，一直以來他都幫助和支持我很多。然後下一個知道的，就是志聰你了。」

「等一下，這跟我剛才身體出現的變化有甚麼關係？」
「記得你在工地裡撲過來嘗試為我擋了一槍嗎？」
「然後我就被槍聲嚇暈了，還被混凝土擊中。」
「並不是這樣，」皓龍搖著頭，「事實是，子彈直接射進你的腹部，你失血過多，快要喪命。」
志聰聽罷不知如何反應。
「然後⋯⋯然後⋯⋯我記得兆軒博士跟我說過，我的精液裡含有一種血清，能癒合所有傷口，於是⋯⋯」皓龍再次害羞得臉紅。
「於是你在我面前⋯⋯自慰？」
「嗯。」
「接著把⋯⋯精液⋯⋯敷在我的傷口？」
「不，我的精液暴露在空氣的話很快會失效，所以我在你尚有呼吸的時候，把精液⋯⋯灌進你的嘴裡。」
「甚⋯⋯甚麼？！我吞了你的精液？！」
「呃⋯⋯對的⋯⋯」皓龍尷尬地回答志聰，「那刻我只想把你救活，沒有想到地球人吞了我的精液的話，除了傷口迅速癒合外，會否有其他副作用。我的精液證實對你的創傷很有效用，但結果似乎也讓你的身體產生變化⋯⋯」
「我記得皓龍你在工地上暈倒了⋯⋯」
「嗯，我射精後身體會變得很虛弱，我撐著身子直至確認你已經康復過來，才倒在地上。這已是我人生中第二次射精，第一次是⋯⋯早前跟你去過主題樂園後，我在洗手間，看著你給我錯發的照片⋯⋯總之最後我暈倒在地上，沒有及時回覆你的短訊。」
聽到這裡，志聰好像恍然大悟。

「巴曲懂得用心靈感應跟我們溝通，也是因為上次你在家發生意外時，我無意地把超能力轉移給牠，」皓龍碰一碰志聰的手背，卻不敢緊握，「志聰，我會帶你到兆軒博士那邊再次檢查，確認一下你的身體有沒有出現不好的變化，你可以放心。」
「皓龍⋯⋯」
「你是個地球人，可惜我是個外星怪物，要是你害怕，想轉身跑去的話，我能夠理解，只是在你走之前，很希望你知道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。剛才你快要死去，我才意識到你對我是多麼重要，因為有你在，我想把這裡由『居所』變成一個『家』。我以為繼續隱瞞真相，就能借來更多跟你相處的時間，可是⋯⋯一切都完了。我需要向你坦白，但我知道這個原本的『我』會把你嚇壞，世人害怕我其實沒關係，但我就是不想你對我退避三舍。結果還要因為我的自私和魯莽，讓你承受這些不必要的痛苦。」

「你要走的話，我會明白。」皓龍眼角滲淚，覺得自己所做的辜負了志聰，無力得單腳跪在地上。
「沒錯，你是外星人，而我是地球人，」志聰這時同樣跪在皓龍面前，握著他的雙手，「但我很喜歡你，真的真的很愛你，這跟我們是甚麼人種無關，也不能因此否定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感覺。」
「志聰你⋯⋯」
「你不是說過我們會找到方法好好相處的嗎？我相信你，我們會沒事的，不管你是皓龍還是超人，但你就是你，是我最愛的你，所以請你也要相信我，我不會因為你是外星人而離開你。」
志聰給皓龍一個溫柔的微笑，「我剛才一直在想著，我被超人拯救了多少次，那些情境和那些感覺，現在好像多了一種新的意義。」

「志聰，謝謝你不嫌棄我，」皓龍哭著把志聰擁得好緊，「我剛才好像在父母面前出櫃的男生一樣，我現在明白那種感覺有多可怕了。」
「傻瓜皓龍，」志聰笑著在皓龍耳邊低聲說，「無論之後發生甚麼事，我都要在你身邊，你也不可以放棄我啊！」
說罷兩人擁吻起來，皓龍把志聰抱起，帶到睡房裡。

皓龍把超人戰衣脫下，只穿著三角內褲，志聰也只穿著四角內褲，雖然皓龍志聰沒有交合，但整晚兩人下體保持勃起，在相擁中隔著內褲互相摩擦，巴曲跳進兩人中間撒嬌，他們都睡得香甜。

「志聰你知道嗎？我好像變了另一個人。」
「變了甚麼？」
「我⋯⋯變成了你的男人。」
「嘩！還忽然變得口甜舌滑呢！」
「為了你，我會變得更好。」
「皓龍，我愛你，所以呢，以後的日子請多多指教！」
「志聰，我也愛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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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你每天都是這樣子上班的嗎？」志聰在天台環顧四周，「這樣省下不少交通費，難怪你能買樓了。」
「小傻瓜，這跟買樓沒有太大關係吧？」皓龍笑著說。
「你不用先脫下西裝嗎？」
「不用，反正沒有人能探測我的行動。」
「嗚呀⋯⋯這裡真的很高⋯⋯」志聰從天台往下稍為看看。
「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到公司，你大概沒有時間擔心，」皓龍把志聰抱在懷中，「來，抱緊我。」
「等等。」
「嗯？」
志聰把臉靠向皓龍，輕輕地親吻他的嘴，「行了，可以出發！」
「你真狡猾！這是付車費的概念嗎？」皓龍笑得甜絲絲，「好了，再不出發我們就要遲到了！」

嗖的一聲，兩人已經到了《先鋒新聞》附近的大厦天台。
「我們到了。」皓龍抱著志聰說。
「真的假的？我剛才好像只眨了幾下眼睛而已⋯⋯」
「謝謝選用田中流的點對點運輸服務。」皓龍把志聰放下。
「喂呀，你把我當成貨物嗎？」志聰鼓著腮說。
皓龍笑著握緊志聰雙手，「哈哈，本公司只有一位司機，而且不提供卸貨服務的。」然後輕輕地吻在志聰的額上。

「等等，回到公司的時候，我們可以⋯⋯低調一點嗎？」志聰問。
「甚麼意思？」
「就是說⋯⋯我們像平時一樣，我是你的助手，你是我的上司，不用牽手的。」
「志聰你不想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？」
「呃⋯⋯大概別人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我們成了一對戀人這件事吧？」志聰搔著後腦，「遲一點才公開可以嗎？」
「嗯，沒關係⋯⋯只要不讓你難堪就行了。」
「謝謝你⋯⋯」
「那麼上班前我要你再吻我一次，」皓龍噘著嘴說，「否則要等到下班後才可以抱住你了。」
「皓龍你怎麼了？活像個小孩子似的！」志聰不禁失笑，然後與他擁吻起來。



兩人回到辦公室，發現整間公司的員工都在議論紛紛。
「樂欣早晨呀！大家都在討論什麼了？」志聰問。
「志聰？你沒有收到短訊嗎？總編輯通知我們，今天有特別來賓。」
「啊！原來我也有收到短訊，是總編叫我們早點回到公司，」志聰驚訝地看著手機，「昨晚開始就把手機放在一旁，完全沒有留意⋯⋯」
「是哪位特別來賓？怎麼之前完全沒有收到消息？」皓龍問樂欣。
「是來自美國的國際知名小說作家祖言，他一直沒有公開露面，行蹤非常神秘，至今唯一一次接受訪問只有幾年前他在國際權威文學賞中獲獎。」
「我記起了！他幾年前那本《致銀河的貴族勇者》我有讀過，真是寫得很好的！」
「就是那位文學界史上最年輕的亞裔得獎者？他的文筆很鋒利，尤其是他早期的作品如《霓虹燈下的森林》極盡諷刺的能事，又不失獨特的幽默風趣，題材涉獵廣泛，我以前也拜讀過他的小說，以他當時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，竟然能寫出如此老練的文字，真的令人刮目相看，」皓龍說起祖言的作品如數家珍，「為甚麼他突然會來本市？還要到《先鋒新聞》接受專訪？」
「本來他這次只是私人旅行，沒有公開他的行程，也不打算接受任何訪問，可是他甫到埗便突然改變主意，他的助手聯絡總編，說來這裡想透過我們找出一個人，所以專訪就算是他給我們的回禮。其實要找誰都沒所謂啦，最重要的一點⋯⋯」

「最重要的一點，是他是一位青春小鮮肉喲！」娛樂版的丹娜姐打斷了樂欣的話，「除了時事專訪外，他也答應給我們娛樂版和體育版拍攝宣傳硬照，祖言真是來給《先鋒新聞》送大禮啊！他比我們想像中親民和開放，你看他的樣貌俊俏又帶點可愛，所以硬照主題我已經有想法了，先會讓祖言上半身赤裸，然後來個濕身誘惑⋯⋯」
「呃⋯⋯說到底這位祖言是國際名人，丹娜姐你這些要求也太過份了吧？」志聰說。
「哎唷志聰啊，關於追訪花邊消息你還未到家呢！你知道祖言是何等高質的小鮮肉嗎？要是皓龍是10分滿分的話，他也肯定有9.9分！那0.1分只輸在身高而已！」丹娜姐越說越興奮。
「他有9.9分嗎⋯⋯」志聰轉而望向皓龍，似乎想用面前的他來想像祖言大概是怎麼樣子。
「喂！志聰！不要胡亂將我跟別人相提並論好嗎？」皓龍尷尬起來。
「抱歉呢！」志聰傻氣地笑了一下，讓皓龍生氣不來。

就在眾人七嘴八舌之際，總編孝真從大門進來。
「各位早晨！今天我們很榮幸請來一位非常重要的來賓駕臨《先鋒新聞》，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國際知名文學作家：祖言El-Joe！」
孝真身後有一位身穿淡粉紅色西裝，架著太陽眼鏡的短髮帥哥走上前，身邊還有好幾個高大的保鑣。
「Hey guys，my name’s Joel，筆名是El-Joe，大家可以叫我祖言。很高興來到《先鋒新聞》，nice to meet you all！」祖言脫下太陽眼鏡，中英夾雜地自我介紹，面上掛著燦爛的笑容，十足一個陽光大男孩。
「嘩！原來祖言是個年輕男生，不但懂得說中文，還說得如此流利呢！」志聰輕聲地跟樂欣說。
「我學中文的時間不算太長，just to make sure我的小說翻譯時沒有出錯，所以比起書寫，我的口語不算太fluent，各位不要見怪！」
「志聰，輕聲點吧，祖言似乎聽到你在談論他，不要失禮。」皓龍用手肘輕撞志聰的手臂。
「哎呀，對不起！」

祖言忽然望向皓龍和志聰，並慢慢走過去他們身邊。
「Oh my god! You’re here! You are here!!」祖言一臉高興地走到皓龍面前，伸出手向皓龍打招呼。
「Uh... It’s really nice to see you.」皓龍有點不知所措，唯有禮貌上跟祖言握手。
「你跟祖言認識的嗎？」志聰故意壓低聲線向皓龍查問，但皓龍一臉無奈地聳著肩。
「這是我們時事版的資深記者⋯⋯」孝真正打算把皓龍向祖言介紹。
「Sounds lovely! 你叫甚麼名字？」
「我叫田中皓龍，可以叫我皓龍或Kent。請多多指教。」
「田中皓龍？I like your new name！」
「New name？」皓龍皺著眉頭，越來越搞不懂祖言的話。

這時祖言忽然緊緊抱住皓龍，「Thanks god I found you! 好久沒見了，我真的很掛念你！」
在場的同事無不譁然，想不到國際知名的祖言跟皓龍是相識，這次他來本市要找的正是皓龍。
「等等，祖言先生，你⋯⋯認識我？」皓龍滿面疑惑，「還有，我一向叫田中皓龍，這不是我的新名字。你是不是把我認錯成別人了？」
「似乎你對我沒有印象，that’s okay，有關我們的關係，可以慢慢詳談，」祖言望向孝真，「我希望我的專訪，可以交由田中皓龍負責，請問有沒有問題？」
「噢，當然可以！皓龍，這次專訪就決定交由你負責了。」
「希望我們合作愉快！」祖言笑得很燦爛，像是非常期待的樣子，「我的助手會跟你交待訪問的安排，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？訪問前或許可以先互相了解一下。」

祖言跟著孝真離開，繼續在辦公室各處參觀。
「皓龍，真的沒問題嗎？感覺他有點怪怪的。」志聰輕聲地問皓龍。
「呃⋯⋯可能這是藝術家的脾性吧？不要想太多了，專業的新聞工作者可不能對受訪者有太多既定印象，否則報導就不夠客觀，」皓龍臉上還是有點困惑，「還有昨晚的工地意外報導需要處理，今天有夠忙的，別去想訪問的事，我們先處理好今天的新聞吧！」
「嗯，好的⋯⋯不過皓龍你對祖言這個男生真的沒有印象嗎？他好像認識你很久似的。是不是你以前曾經跟他一起，只是你一時記不起來？」志聰問。
「完全沒有印象我有見過他，你知道我沒有甚麼戀愛經驗，所以我也很疑惑⋯⋯咦？不知道是否有人看到有帥氣男生向我投懷送抱，於是在吃醋呢？」皓龍嘲笑著志聰。
「我哪有？！我⋯⋯我去忙一下，否則要很晚才可以去探望卓航了，哼！」

「總編，請問一下田中皓龍旁邊的男生是誰？」祖言瞄了志聰一眼，轉而向孝真查問。
「你是說志聰嗎？他是皓龍的助手，主要負責拍攝工作，他們合作無間，兩人的工作表現都讓我非常滿意。」
「嗯，那麼我的訪問可以請這位志聰加入幫忙嗎？」
「這樣嘛⋯⋯可是志聰在這裡資歷不高，我們其實還有其他資深同事可以負責拍攝⋯⋯」
「既然他們合作無間，我相信有兩人一起負責的話，質素絕對不會讓我失望。」
「那麼好吧，既然祖言你開口，我會安排皓龍和志聰一起負責你的專訪。」
「謝謝你，在他們身上我看見一對老朋友的影子，」祖言回頭看著互相說笑的皓龍和志聰，「我現在真的很期待這個訪問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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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.15章 學生寮

「田中同學，你沒有朋友一同申請宿舍嗎？」大學宿舍辦事處的職員看著皓龍的申請表說。
「呃⋯⋯我錯過了學系的迎新營，沒有認識同學系的同學；加上中學的學長都早已有室友了，所以⋯⋯」剛進大學的皓龍害羞地說。
「沒關係，宿舍申請並非規定室友必須是相同學系，不過都要跟你先說明一下，宿舍的單人房早已爆滿，如果申請時沒有填上室友的名字，那麼我們就會隨機編排同樣以單人名義申請的學生跟你入住宿舍。」
「那也沒辦法，唯有碰碰運氣，看看我的室友是不是容易相處好了。」

此時辦事處大門有一個架著眼鏡、樣貌有點書呆子氣息的學生衝進來，把申請表遞進櫃檯。
「4時59分！幸好還來得及申請宿舍！」
「兆軒同學？好久不見了，剛從美國交流回來嗎？」職員向兆軒報以微笑，「其實你不用這樣匆忙，明天才截止申請宿舍的日期。」
「甚麼？明天？今天不是最後申請日嗎？」兆軒驚訝地說。
「今天只是28號，29號才截止，你是不是搞錯了表格上的申請日期？」皓龍看著跑得氣來氣喘的兆軒說。
兆軒把申請表格靠向雙眼仔細查看，「哎呀，真的是29號！怎麼我回來大學之後就總是搞亂了日期？」
「你也是來申請宿舍的嗎？」皓龍問。
「噢，我是來申請當辦公室清潔的職位。」兆軒搔著後腦笑著說，可是皓龍只是一臉茫然。
「騙你的啦！我是這裡的物理系本科生，怎麼可能來當清潔？給點幽默感吧！」
「兆軒你也沒有室友一同申請嗎？」職員看著他的表格問。
「誰叫我去了美國交流，一走便是兩年⋯⋯」兆軒搖著頭，「以前的同學兼室友都已經畢業了，我昨天才下機，沒有機會認識學弟們⋯⋯等等，你剛才的『也』是什麼意思？」
「你旁邊那位，」職員指著皓龍，「他也沒有找到室友，要不你們一同申請吧，反正你們現在都見過面了。」
兆軒抬頭看著高佻的皓龍，「嘩，原來你那麼高大！」
「呃⋯⋯這跟申請宿舍有關的嗎？」皓龍說。
「完全沒有關係的，我們只是同房，又不是同床，」兆軒指著皓龍，「所以我對於跟這位男生同住沒有意見！」
「我嘛⋯⋯我也沒所謂。」皓龍答。
「就這樣決定吧，兆軒你已成功申請獎學金，宿位肯定沒問題的了，待房間編排好後我再通知你們吧。」職員轉身就走。

「室友你好，我叫兆軒，是物理系4年級生，請多多指教！」兆軒伸出手打算跟皓龍問好。
「我叫皓龍，是新聞傳理系的1年級生，請⋯⋯」皓龍沒有跟兆軒握手，反而在他手心上遞了一張紙巾，「⋯⋯你先抹一下臉上的汗吧，我看你似乎幾經辛苦才跑到來。」
「你這沒有幽默感的傢伙，想不到你不懂禮儀卻又挺溫柔的呢！」兆軒用皓龍的紙巾不停抹汗。
「大家彼此彼此吧，遲些見！」皓龍左手拿著背包，右手插在褲袋，轉身就走。

「皓龍⋯⋯你這傢伙挺有趣的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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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個炎熱的週六下午。

「皓龍？怎麼週末還留在宿舍？」兆軒剛從大學實驗室回來，打開宿舍房門，看見皓龍在書桌前只穿著內褲，眺望著萬里無雲的藍天。
皓龍沒有回答，雙眼放空。
「我的女友今天又來借宿一晚了，唉，這女生真是痴纏⋯⋯我跟她晚飯後就回來了，到時皓龍你要留低溫習也好，到外面消遣也好，都隨便你。」
平日皓龍不太喜歡兆軒帶女生來借宿，總會向兆軒抱怨幾句，然後離開房間，翌日才回來，表面上皓龍像是不滿，但其實只是讓兆軒享受一下私人時間。
「喂，皓龍，怎麼呆若木雞似了？」兆軒在皓龍身後奸狡地說，「今晚我準備跟這女生嘿咻，我會把她的內衣褲拋到你的床上，再來數個回合，然後抱到你的床上再跟她來一炮⋯⋯喂！好歹也給我一點反應好嗎？！平時你聽到我要跟女生同床早已擺出臭臉了⋯⋯」

皓龍依舊望著窗外，語氣冰冷地說：「兆軒，你是物理學的高材生，你相信地球以外還有生命嗎？」
「怎麼了？這樣說吧，作為一個研究科學的人，沒有證據的事我是不能確認的；說起外星生物，長年以來都有人聲稱目擊他們來到地球，可是都證實是捏造，科學要有求真的精神，所以關於這方面⋯⋯」兆軒開始嘮嘮叨叨地說著。
「要是有一天，你發現自己並不是你心想熟悉的那種人，而是陌生得毫無認知，你會怎樣？」皓龍打斷了兆軒的碎碎念。
「欸？你在說甚麼啦？」
「嗯，沒事，」皓龍站起來，穿起衣服準備出門，「你跟女友慢慢享受吧，今晚我不回來。」
「呃⋯⋯皓龍你今晚要回家去嗎？」
「不，我想有一段長時間我都不會回家了。」皓龍背著兆軒穿起外套，那憂鬱的身影讓兆軒感到有點擔心。

「喂，沒事嗎？你怎麼⋯⋯哎呀！」兆軒正要伸手捉住皓龍，要他把事情說清楚之際，卻被剛才脫下來丟在地上的褲子絆倒，整個人往後跌，剛好撞到身後的冰箱，這時冰箱上面搖搖欲墜的電視機正要掉在兆軒的頭上。
「小心！」皓龍轉身看到兆軒快要被電視機砸到頭上，馬上以極速一手抱住兆軒，一手擋住摔下來的電視機，由於皓龍太用力，他的手咔勒的一聲從機後穿出來，把整台電視瞬間打爛。
「嘩，好險，差點就跌個人仰馬翻⋯⋯咦？嗚呀！電視機怎麼⋯⋯皓龍你的手⋯⋯」兆軒一時間無法好好組織眼前所見，連說話都混亂了。
「呃⋯⋯我⋯⋯」皓龍一臉茫然。
「皓龍你怎麼動作那麼快？還有⋯⋯你打穿了電視機？你的手怎麼沒有受傷？這台電視是新型號，強化玻璃、堅硬機身和售價高昂不打折是賣點，任你武術再強也不可能這樣子把它打穿吧？」
「我⋯⋯我只是⋯⋯」皓龍緊握著拳頭，卻又欲言又止。
「你等等⋯⋯你先冷靜一點⋯⋯不不不，你先讓我冷靜一下，好了，剛才出手的速度大概是⋯⋯假設空氣阻力是⋯⋯電視機的質量是⋯⋯那麼拳頭接觸電視機時的衝量就是⋯⋯」兆軒一直碎碎念，好像在嘗試把剛才發生的事用物理定律解釋，然後慢慢走出房門，好好整理一下思緒。

相隔十分鐘後，兆軒打開房門。
「皓龍，我計算過了，以你剛才的動作，在物理上似乎不能成立，所以⋯⋯你在幹嗎？」兆軒回到房間，只見皓龍正在把行李打包。
「大概我不能再待在這裡，謝謝你這一年的照顧。」
「你別衝動，犯不著要拋棄你的室友，下次我會好好收拾衣服，不會再亂丟了，你先放下行李，我們好好談？」
「這⋯⋯跟你亂丟衣服無關，況且我早已習慣了。」
「哎呀，男生宿舍都是這樣子的嘛，有事慢慢說，」兆軒讓皓龍坐在床上，自己也把書椅拉到他面前，打算跟他討論一下，「要是跟我的生活習慣無關，那麼你為甚麼想離開？」
「我不是想把你嚇怕，但⋯⋯接下來我要說的事，希望你能冷靜面對，」皓龍深呼吸一口氣，「兆軒，我不是人。」
「嗯？我甚麼時候變成你要說分手的男生了？你何時開始當了一個渣男？」
「我不是跟你在說笑，我的意思是⋯⋯我並非地球人。」
「這樣子嗎⋯⋯」兆軒故作鎮定，但卻又忍不住大笑，「哈哈哈哈哈！皓龍你真是的，說笑都得看看觀眾是誰嘛！我是研究科學的，你不是人，難道你是異型怪物嗎？你太沈迷昨晚電視台重播的電影了吧？」
「地球人的雙眼不懂得發出熱力射線吧？」說罷皓龍凝視著地上的褲子，並發出兩道橙紅色的強光，一瞬間褲子快被燒成灰燼。
「呃⋯⋯抱歉，我會補償你的損失。」接著皓龍吹了一口氣，把燒得正烈的褲子冷凍結冰。
兆軒由失控狂笑，忽然怕得整個人都僵硬，他的目光放在已燒成炭的褲子上，嚇得整個人從椅子跳起來。
「嗚呀！！！！」兆軒一邊呼叫，一邊衝出房門，在門外喘著氣，努力把自己冷靜下來。

兆軒深呼吸一口，才敢慢慢推開房門。
「皓⋯⋯皓龍，剛才我似乎太過份了，可是⋯⋯」
這時皓龍在床上低頭促膝，發出低沈的嗚咽。兆軒跟皓龍同住了一年，從未看過他這樣抱頭痛哭。
「皓龍！對不起呀！我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讓你如此傷心⋯⋯」兆軒戰戰兢兢地坐在皓龍旁邊。
「我為甚麼會這樣子？！我⋯⋯我好害怕⋯⋯」皓龍哭著說。
「沒事的，沒事的，不用怕，我在你身邊，別要怕。」兆軒抱住皓龍的肩膊安慰著。

皓龍在兆軒的臂彎中崩潰，一直哭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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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不起，讓你放了女朋友的鴿子。」皓龍坐著蓋著毛毯，看著兆軒說。
「傻瓜，女朋友何時都可以見啦，但你現在需要朋友陪伴，我可不能這樣子跑掉，」兆軒給皓龍遞過熱茶，「現在好多了嗎？」
「嗯。」
「那麼⋯⋯你是怎樣發現自己不是地球人？」
「我⋯⋯我其實從小時候身體都比普通人發達，氣力也特別大，我中學時試過在一次車禍現場中，徒手搬走壓住旅遊巴上的大石頭⋯⋯」
「呃，怎麼我覺得你是在炫耀自己的力氣？」
「我哪有？！」
「抱歉抱歉，難怪你平時那麼容易就能打開玻璃瓶的蓋子⋯⋯除了氣力大之外，還有其他線索嗎？」
「一直以來都只是氣力上的層面，也沒有想過這些是不是甚麼特異功能。直到今天早上，我回家和爸媽在家大掃除時，媽媽找到一件好像太空衣的白色連身服，孤兒院院長在把我交給爸媽時一同送給他們的，他說我在孤兒院後山憑空出現時就是穿著這件衣服。衣服的質地⋯⋯我不知道怎樣形容，但肯定在地球上不可能存在的特別物料。」
「怎樣特別？」
「當我拿起來時，連身衣忽然融化了，還沿著我的四肢黏在全身直到頸項，然後變成一件完整的太空服，穿在身上，我和爸媽都嚇壞了。我趕快把它脫下來，它好像知道我要除掉似的，忽然從我身上溜走，在我手上變成一個上面有個倒五角形標誌的白色小圓球。」皓龍在口袋裡把圓球拿出來。

「可以讓我看看嗎？」皓龍把圓球交給兆軒，「我也沒有見過這種物料，摸上去很有彈性，但按下去又很堅硬，密度也似乎很高。」
「最詭異的事發生在我脫去這件衣服之後，」皓龍繼續說，「那時我忽然感到全身充滿一種很強的力量，雙眼很熱，當我睜開眼時，兩道橙紅色的射線從眼球射出來，我馬上止住了雙眼，可是沙發上的座墊已經燒起來，我下意識地打算撲滅那火種，怎料我一吹口氣，座墊就結冰了。」
「啊⋯⋯跟剛才的情況一樣呢⋯⋯」
「爸媽完全呆住了，我也感到不知所措。於是我拿起背包就走，我知道爸媽打算叫停我，但我的雙腳好像不受控制，瞬間已跑到天台去，我來不及停下來，不慎絆倒然後從天台掉下去。」
「但你來得及捉住外牆吧？否則你早就摔斃，哪可能跟我這樣閒聊？」
「我沒有，當時速度太快，我掉到大厦老遠外，我伸出手也捉不住外牆，可是⋯⋯可是我沒有掉下去，因為我凌空飛起來，」皓龍說，「就像這樣。」
皓龍保持抱膝的動作，但整個人已飛起到半空，兆軒看到雙眼突出，口也合不起來。

「還有一件事。」皓龍在書桌上拿起切刀，架在頸項上，然後用力一拉。
「皓龍你在幹嘛⋯⋯嗚呀！！！」兆軒嚇得遮住雙眼。
「你看？」皓龍輕拍兆軒，向他展示裂成碎片的切刀刀片，「我絲毫無損，自小我已經很少受傷，還以為我天生皮膚太厚，但現在好像忽然變得⋯⋯刀槍不入。」
「怎⋯⋯怎麼可能？」
「我會不會是中了巫術？」皓龍問。
「巫術甚麼的都是掩眼法吧？你以為恐怖片那些都是真的嗎？」

皓龍這時坐下來，苦惱地坐在床邊。
「如果我只是中了巫術還好，至少有機會解咒後回復正常，但現在⋯⋯我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子？」
「我看你的情況，皓龍你並非地球人這個可能性比較高。」
皓龍聽罷更是絕望。
「剛才當我想走近爸媽時，他們⋯⋯躲開了。忽然之間我好像不再是他們的兒子了，變成一個陌生人，或者說是一個⋯⋯怪物。」
「你先別太擔心，這種情形任誰都會害怕吧⋯⋯」
「我⋯⋯我會變成吃人的恐怖異形嗎？」
「呃⋯⋯我不能確定有沒有這個可能⋯⋯」兆軒認真地想，但皓龍的雙眼已通紅了。
「不過，至少面前的你沒有打算把我吃掉吧？你還是我的好室友皓龍，雖然沈默寡言，但總會為我設想，平日嘮叨地為我打掃房間，晚上一起看電視的球賽，最重要的是你會接納我的壞脾氣，老實說沒有太多朋友能這樣容忍我的，我私底下不是一個習慣遷就的人，所以我身邊的朋友不多，你可以說我自私自大，當初申請宿舍時我沒有找室友，就是這個原因。」
「兆軒你原來⋯⋯」
「即使在美國交流時，我的室友也不能接受我科學家般的古怪脾性而搬走了，過去的室友也如是，只有你沒有介意，所以我們成為同房後不久，我就把你當成是我的好朋友，我不想看見你如此傷心苦惱，」兆軒說，「有關你身體的變化，我可以找方法偷偷地在實驗室為你檢查，看看你這些神奇的能力是怎樣得來；至於你是否真的是外星人，又是從哪裡來到地球，我想研究一下你的太空衣，一定能找到線索！」
結果兆軒對太空衣經過長久的研究，也找不到任何關於皓龍母星的資料，連丁點線索也沒有。不過透過研究太空衣的物料，兆軒為皓龍製作了一件刀槍不入的緊身戰衣，但那是後話了。

這時皓龍的手機傳來好幾篇短訊。
恭介-『親愛的龍仔，我們很擔心你，你在哪裡？』
嘉儀-『剛才我們的反應太大了，對不起，皓龍求你回來吧！』
「你看，你的爸媽還是很在乎你，不論你變成怎樣，你始終是田中皓龍，是他們的乖兒子！」兆軒笑著說。
「可是我應該怎樣跟他們解釋⋯⋯」皓龍望著短訊憂心忡忡。
「我是科學天才嘛，」兆軒自信地輕撥頭髮，「讓我跟他們說明一下吧，有科學家在背後加持，他們就不會太擔心了！」
「可是你還沒有大學畢業⋯⋯」
「你別管！這方面我很有信心！」兆軒故作生氣地說，「總之，一切會好，你就放心好了。」

皓龍終於放鬆心情，向兆軒報以微笑，「你有畏高嗎？」
「乘飛機到美國我都不怕了，怎麼會畏高？」
「那就好了，我的家在不遠處，」皓龍狡猾地笑了一下，「不消一分鐘就到了。」
皓龍忽然把兆軒抱起來，以他剛剛學懂的飛行能力把他帶到家門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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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航醒來後回到工作崗位，卻變得暴戾起來，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，甚至讓他被停職。究竟卓航體內發生甚麼事？
祖言邀請皓龍和志聰到他的酒店房間進行，然而祖言在訪問後向他們坦白本市找皓龍的原因，當中竟然跟皓龍的身世有關？
卓航撞破皓龍和志聰在一起，暴跳如雷，這時他找回之前留下的氪氣石碎片⋯⋯卓航打算怎樣對付超人？
請留意下一集《異邦人》！